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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紹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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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紹

瓷白的肌膚,涔涔汗意仿佛蜜液,從毛孔中滲透出來,他用拇指輕柔刮娑一下,只覺指尖都帶著甜意。

江雪頂縮在高攻玉懷裏,累的眼睛都睜不開。

她睡著時,眉心還帶著幾分疲憊,看的高攻玉心頭生愧,因為借了酒意,這場歡愉格外的酣暢淋漓,甚至於比起初次她的生澀,身體的契合度更高一些。

到最後,原本的七分醋意,徹底變成了十分的醉。

酒香繾綣,讓他舍不得放開她。

江雪頂沒有睡太久,雖然他折騰的很兇,兇到讓她再也不想讓他沾身,可是奇怪的,她自始至終生不出什麽厭惡感。

身體是很累,但她只睡了兩個小時。

醒來時,正正好下午。

床頭疊的整整齊齊一件襯衣,上面壓了張字條:

醒了給我打電話。

他出門了?

江雪頂動了動腿,艱難坐起,低低喘息了一下,沒有穿他準備好的襯衣。

這種衣服最多能遮到臀部,走起路來仿佛沒穿,看久了難免又讓他變成禽獸。

她擁著被子下了床,踩著煙灰色的地毯走近他的衣櫥。

意外的,並不像偶像劇裏那樣,有一整間屋子的服飾供他選搭。

櫃門拉開,清一色的冷調:靛藍、鈦灰、黑色、深棕……或長或短的大衣、風衣、西裝,下層是皮鞋,中間兩層抽屜拉開,一層領帶,一層手表。

江雪頂抱住雙臂,果然是男人的衣櫃,根本沒有她能穿的東西。

定制的黑色裙子已經被他撕的不像樣,穿不上身,她正猶豫該怎麽把自己裹起來回隔壁的家中時,視線不經意掠過衣櫃角落,層疊衣服間,露出一只袖角,黑色的寶石光一閃而過。

這是……

她怔了怔,情不自禁伸手,想撥開遮擋視線的衣服。

玄關處有腳步聲傳來,高攻玉回來了。

她收回手,關上櫃門,拎起他之前放在床頭櫃的那件襯衫披在身上,進了浴室。

穿好洗了把臉,她走出臥室。

高攻玉正坐在料理臺前,一條腿閑適的曲起,一條抵在地上,大約是領帶系的有些緊,他扣住左右松扯了兩下,一手始終握著手機,在講電話——

“岑嘉諾?”他聲音有些慵懶,“叫他親自過來跟我談。”

“……才四千萬,他看不起誰?”

“簽售場次安排少一點,就一線城市循環兩場足夠了,我不希望她太辛苦,就這樣。”

他掛斷電話,似乎感應到身後的動靜,轉身看到了她:“醒了?”

“嗯。”江雪頂抱著雙臂,走上前。

襯衫很寬大,越發顯得她弱不勝衣,行走間兩條長腿細長筆直,十分令人心動。

高攻玉頓了頓,起身朝她走近,越走越快。

江雪頂腳步一頓,不自覺後退半步,他人已到了面前,彎腰把她抱了起來。

“餓不餓?”他聲音很溫柔。

江雪頂被他舉高,角度瞬間仰視變成了俯瞰。

她不自覺伸手摟住了他的脖頸,身體微微俯下,長發繾綣,從她肩頭滑了下來,唯美溫柔。

“放我下來。”她輕聲道。

高攻玉喉結微動,這個角度看她,真正是雪膩風光,無限誘人。

他手上一松,聽到她輕輕叫了一聲,雙腳落地,他攬著她低頭索吻,吻的很克制,半分鐘不到就松開了她。

“恭喜。”

他在她耳邊蹭了蹭,聲音溫和。

江雪頂濃睫微微一撩,眼神清麗:“版權?”

她隱約聽到了岑嘉諾三個字,這個名字她太熟悉了,因為《埋骨》的影視版權就是賣給了嘉諾互娛,而岑嘉諾,就是這娛樂圈三巨頭之一的公司執行總裁。

三年前,陳懷鑫落馬。

《埋骨》未拍先火,所有人都在觀望時,岑嘉諾請來了黑馬文藝片導演裴紹,硬是接下了這被吵翻了天的戲,最終徹徹底底讓她火了一把。

“沒錯。”高攻玉在沙發上坐下,手臂微一施力,拉著她坐在了他腿上。

江雪頂坐的不太舒服,略動了動,想要下來:“不是剛發售?”

一個上午時間,怎麽就到了賣影視版權的……

“對有眼光的人來說,嘗鮮版就足夠引起重視了。”

高攻玉彎起嘴角,輕輕捏了下她的耳垂。

江雪頂肩膀顫了顫,擡手按住他的手腕,不讓他繼續動作:“是你——”

“沒有。”他斬釘截鐵道,眼神不閃不避。

江雪頂微微垂眸,倒不是對自己的作品不自信,實在是太快了,快的讓人猝不及防。

“岑嘉諾是個商人,而且是個嗅覺異常靈敏的商人。”

高攻玉輕笑一聲,莫名的,江雪頂覺得他把岑嘉諾形容的像只大型犬。

“之前鬧的沸沸揚揚的事件,他不會註意不到,到後來你跟風鈴解約,新簽雙J,盡管刻意壓下了宣傳,可他耳聰目明的,不會真的察覺不到……”

“根本不需要宣傳,他只要放出消息,《偷窺》就已經火了。”

江雪頂垂下眼簾,沒說話。

高攻玉低頭抵住她的鼻尖,聲音低沈磁性:“頂頂,商人雖逐利,可也要對方足夠有價值才行……”

他這是在,安慰她?

他以為她會失落,覺得別人更看重的是炒作而非作品本身?

江雪頂擡眼看他,難得沒有後退與他拉開距離,她眼睛很平和靜謐:“我明白的。”

她不再是幾年前完全不谙世事,只專心於寫作的她;也不是周開想要的那個圓滑婉轉,可以游離在金字塔頂端的那個她。

她明白自己熱愛寫作並願意為之付諸一生,也了解有時需順應時代,有時需逆流而上。

對於一段文字而言,能讓更多人看到,能引起旁人的共鳴,這本身就擁有了價值,何必那麽在意他人口中的是非?

高攻玉看著她,她模樣十分溫順,睫毛被側邊窗口打落的光線切割出細細的斑斕,一雙眼顯得那麽安寧。

心頭好似飲下烈酒,他忍不住擡起指尖,碰了碰她的嘴唇。

很想親吻她,卻又怕她生出厭煩的情緒。

他的指尖縮了回去,兩人額頭相抵,呼吸溫柔的纏繞在一起。

江雪頂以為他會親吻他,然而靜待片刻,他卻只是用指尖輕微碰了碰她,呼吸滾燙,動作卻很克制。

她閉上眼,感覺心尖像被什麽東西一點點纏繞住,微微發軟,逐漸淪陷。

她偏了偏頭,輕擡下巴,微涼的唇瓣悄無聲息上移,若有若無的,觸碰到了他溫暖的唇。

感覺他渾身一僵,握住她腰間的手臂頃刻收緊,下一秒,他閉上眼,撬開了她的唇舌。

翌日,圓弧大廈。

岑嘉諾翹著腿抽完一支煙,跟高逞你來我往瞎幾把扯了半天,終於看到高攻玉姍姍來遲。

他耷拉著眼皮看了看表:

“二十分鐘,你可以的。”

足足讓他等了二十分鐘,有這二十分鐘,他去談點別的生意不好嗎?非要坐在這兒受虐。

高攻玉在他對面坐下,姿態閑適的瞥了他一眼:“談合作不講點誠意,那還有什麽好談?”

岑嘉諾涼涼看了他一眼:“二十分鐘,我他媽還不夠有誠意?換個人早他媽讓滾蛋了。”

他連續爆粗,高攻玉表情平淡,瞥了老板椅裏癱著的高逞一眼:“不是讓你好好招呼他?”

高逞叼著煙,腿翹在面前的辦公桌上,懶洋洋道:“我招呼的很好啊,不過就是提了一嘴他前妻……”

一只煙灰缸擦著他的耳廓飛了過來,落在地毯上發出一聲鈍響。

岑嘉諾面無表情道:“去你媽的。”

高逞瞬間安靜如雞。

高攻玉彎了下嘴角,掏出火機漫不經心把玩。

該,誰不知道“前妻”兩個字是岑嘉諾的逆鱗,別說碰,提都不能提;高逞上躥下跳了半天都沒挨打,高攻玉不是不驚訝的,原因大概只能歸結為岑嘉諾最近從魔系改修了佛系。

“說正事兒。”

他修長的骨節叩了叩桌角。

大抵是觸及了糟心事,岑嘉諾在人前的冷肅端莊不再,他煩躁的揉了揉劉海,冷冷道:“四千萬,一個子兒都不能再多。”

高攻玉眼皮都未擡:“那你滾吧。”

岑嘉諾:“……”

“差不多可以了你!”他暴跳起來,來回踱著步,“《埋骨》當初也就三千萬版權,再說這錢也跟你沒多大關系,你的身家難道還缺這點兒小錢?!”

“我不缺,但我女人的書值這個價。”

高攻玉雲淡風輕道。

岑嘉諾敏感的捕捉到他眼裏那幾分得意,心裏一梗,所以他今天為什麽要上趕著來找虐?

“四千五,不能再多了。”

他一屁股坐在沙發上:“裴紹也希望能再導一部片子,他最近拍奇幻拍的有些嘔吐,迫切想回歸一下《埋骨》的氛圍。”

高攻玉眼瞼漫垂,仿佛在思索,三秒後認真道:

“你還是滾吧。”

岑嘉諾:“……”

高攻玉似笑非笑看著他:“你是不是失憶了?裴紹本來就是你弟弟,你們一家子演什麽呢。”

娛樂圈就這麽大,金字塔頂端的也就那麽些人,除了高攻玉這個“隱形”的存在,誰還不知道誰家那點破事兒?

比如大名鼎鼎的青年導演裴紹,其實是嘉諾互娛總裁的親弟弟,之所以姓裴,是冠了母姓;

再比如放蕩不羈的高逞,其實是高老爺子的唯一嫡親孫子,被放在雙J歷練是為了以後更好的掌權……

“六千萬,一個子兒都不能少。”

高攻玉微笑著看他。

岑嘉諾咬牙切齒,表情看起來想殺人。

他當然知道這部電影會成功,必須成功,他岑嘉諾看人看物眼光一向精準,唯獨栽過一回,就是他“前妻”。

摳門兒慣了的人,多花一毛錢都心驚肉跳。

岑嘉諾的心在滴血,他要買回這部書的版權,他確定《偷窺》可以超越《埋骨》再次火爆全國,但他也是真的心疼錢。

“……成交。”他從牙縫裏擠出兩個字。

終於,對面坐著的高攻玉,臉上露出了魔鬼般的笑容。

A市第一場簽售會開始時,雙J和嘉諾互娛的官博同時放出了《偷窺》即將改編拍攝成電影的消息,一時間,圍繞原創作者“江雪頂”三個字,再度掀起了一輪熱搜。

等第二場簽售會結束,江雪頂已經在熱搜前五的位置上躺了三天。

熱搜第三是裴紹再度執導驚悚新片;

熱搜第二是剛剛結束的古裝偶像熱播劇《非天》,男主即當今娛樂圈三大流量小生陳荷西與該片女主葉洄音出雙入對,疑似假戲真做。

熱搜第一,是葉洄音。

比起陳荷西頭頂上摘都摘不掉的“流量”二字,她顯然有實力的多,三次入圍“青鋒獎”,兩次最佳女配角,第三次成功捧得最佳女主角的桂冠。

娛樂圈裏不成文的規矩,通常走了電影的路子就很難再回歸小熒屏,對有點名氣的演員而言,那是降維又跌份,更何況是剛剛斬獲“金雀獎”最佳女主角的葉洄音。

兩個影後在手,卻回過頭拍了部古裝奇幻偶像劇,男主角還是流量爆炸但演技始終得不到認可的陳荷西,熱度倒是很夠了,可理所當然的,要被媒體冠上不太好聽的名頭。

原本這些應該跟江雪頂都沒太大關系,然而裴紹的出現,讓她以為的那些與她距離尚算遙遠的“世界”,頃刻間與現實生活融為一體。

銀荷大酒店一層,剛剛結束的簽售會現場,還有東西未來及撤走。

林致去取車,高攻玉則坐在大廳裏漫不經心地等江雪頂從洗手間裏出來。

同一時間,江雪頂擦幹指尖的水漬,轉過身時,面前一道清瘦的人影攔住了她的去路。

“江小姐,你好。”

清冷如月華般的嗓音,帶著點點煙草侵染的啞意,冷漠而疏離。

江雪頂微擡眸看過去:青年鴉發蓬松不羈,一雙狹長鳳眼冷淡厭世,皮膚白的不似真人。

與江雪頂四目相對,他面色平淡至極:

“你大概聽過我的名字,我叫……”

“裴紹,裴導演。”江雪頂微微頷首。

她何止聽過這個名字,事實上她曾萬分感慨,他能將《埋骨》裏隱匿的真實情感拍攝的淋漓盡致,以一種鋒利而逼真的手法,將她所想所思,完美的呈現給觀眾。

裴紹臉色微緩,輕一側頭:“介意移步聊兩句?”

江雪頂想起外面等候的高攻玉,猶豫了一秒:“好。”

“他把你護的太緊了,以至於我堂堂一個總導演,要像偷情一樣的私下跟你會面。”

裴紹淡淡道,語氣聽不出什麽情緒。

江雪頂可以確定,他口中那個“他”,就是高攻玉,只是這種語氣……他們原本就認識?

“我來只是想問一問江小姐,有無興趣參與這部電影的劇本編輯?”

裴紹靠在洗手間的大理石墻壁上,慢悠悠道。

他說話時語速很慢,咬字輕淡,整個人有種出離現實的頹廢感,連同姿態都顯得漫不經心。

如果不是曾因《埋骨》對他有過短暫的側面了解,大抵江雪頂也會誤解他過於清高傲慢,連邀請別人都顯得不那麽真誠。

“我……從沒有過這類經驗。”

江雪頂緩緩道。

寫小說和做編劇,完全是兩碼事。

不是所有人能都完美的進行過渡,她投諸在創作上的精力過多,並不能保證在需要把這些片段轉化為場景時,能做到令觀眾而非讀者盡興。

這是專業問題。

“經驗可以從無到有,我只問,你想不想。”

裴紹淡淡的看了她一眼。

他其實有些意外,畢竟能有機會從小說創作者轉變為正式編劇,這是種質變,對絕大多數以網絡為起點的作者而言都是一種誘惑,她未必沒有考量,卻很理智的遏制住了自己的沖動。

她足夠冷靜,卻也是情理之中,畢竟能寫出《埋骨》和《偷窺》這種細膩如發卻又鋒芒畢露的文字,過於沖動不清醒,反倒有違和感。

“我可以問一問,裴導邀請我的原因嗎?”

江雪頂雙肩舒展,手臂自然落放,姿態十分優美。

裴紹唇角及不可見的擡了一下,依舊是漫不經心地聲音:“因為你適合。”

“《埋骨》是我自己執導兼編劇,外面怎麽炒作我不管,我自己拍的很爽,但這部不同,我看得出你費了不少心思,思維框架上比起從前更為宏觀,但《偷窺》的整體映射能力卻絲毫不遜色於三年前的《埋骨》,我需要——”

他略頓了一下,似乎是斟酌後,繼續道:“我希望,你能參與這次的劇本編輯,我個人很期待,能與你就這部電影有更深層次的交流……”

“你還想要多深?!”屬於男性的低沈聲音,自兩人身側不遠處穿插進來。

江雪頂看了過去,只見高攻玉沈著臉步履匆匆,大步來到兩人中間,側身面對著裴紹,卻伸手把江雪頂往身後撥了撥。

他聲音裏帶著幾分風雨欲來的凜冽:

“裴紹,你膽子見漲。”

“誰讓你不肯安排我跟她正式見面?”

裴紹雙手抱臂,下巴微擡,表情有一絲譏諷。

高攻玉沒搭理他,轉過身,彎腰握住了江雪頂的手,五指擠進來與她扣緊,沈聲道:“跟我走。”

“她都還沒站上巔峰,你就擔心成這樣,”裴紹慢吞吞道,“等有一天她不再需要你的庇護——”

話沒說完,江雪頂已被高攻玉拉著手走遠。

裴紹站在原地,擡手捏了下左耳處一枚黑色寶石耳釘,眼神變幻,最終雙手插進口袋裏,漫不經心地踱出去了。

江雪頂坐上車,看高攻玉一腳油門將車轟了出去,發動機聲昂揚,她平靜的給自己系好了安全帶。

高攻玉一言不發,卻在經過第一個路口時,慢慢的,把速度緩了下來。

“他跟你說了什麽?”

他握著方向盤,聲音略僵,眉頭緊皺。

江雪頂看了他一眼,語氣平和:

“他邀我參與影版劇本編輯。”

話音剛落,方向盤急轉,伴隨著刺耳的剎車聲,車子停在了臨近花園小區的一條下坡道上。

時近傍晚,道上偶有三兩行人,間或能看到附近的住戶牽著狗出門遛彎,看起來閑適非常。

然而車子裏的氣氛卻與外界截然不同,稱不上劍拔弩張,但高攻玉顯然心情非常不好。

他竭力克制住自己身體裏的暴躁情緒,江雪頂甚至看到他握著方向盤的手骨節凸出,顯得蒼白而淩厲。

片刻,她聽見他低聲道:“能不能不去。”

他到底沒忍住,開始幹涉她的自由。

他知道他不應該這樣,她不是只屬於他一個人的寶藏,不能終日被他揣在懷裏,一邊想要世人欣賞到她的美好,一邊又會因她與外界的接觸而心生惶恐不安。

不能這樣,他已經很久不這樣了。

他明明可以做到的,他不是已經守護了她八年嗎?!

他的喉結滑動了兩下,嘴唇微張,似乎是想說什麽,卻最終還是保持了沈默。

江雪頂看著他,眉心一點點蹙起:“你在氣什麽?”

是因為跟裴紹有過節,還是單純因為她跟裴紹的談話,讓他等太久了?

她有些狐疑,這份不解落在他眼裏,越發顯得他心思晦暗,偏執成狂。

他閉上眼,深深吸了口氣,努力讓自己放松下來:

“沒有,我沒生氣,我怎麽會生你的氣?”

愛還來不及。

恨不得把她捧在手心裏的人,怎麽舍得跟她生氣?

車子重新驅動,這次一路無話,回到了風吻亭。

晚餐吃的安靜至極。

江雪頂察覺的到高攻玉情緒不太對,他似乎對她與旁人的接觸過分緊張,但這種緊張又不像是之前周開的態度,沒有欲拒還迎,只是單純的,占有欲?

好像也不全是……

她握著遙控器,一個接一個的切換頻道,腦子有些飄,時不時被廚房傳出的水聲吸引,什麽都沒看進去。

終於,她放下遙控器,起身走到了料理臺後。

高攻玉正在洗草莓,一顆顆搓洗的很慢,感覺江雪頂靠近他時,動作緩緩停了下來。

“要我幫忙嗎?”她問他。

其實料得到他不會讓她動手,可她莫名覺得他背影有點寂寞,讓她忍不住想走近一點,隨便做點什麽都好。

“不用,很快就好。”

他背對著她,聲音低沈,帶著幾分澀啞。

江雪頂抿了抿唇,思索片刻,她上前一步,自後輕輕抱了下他,只覺他身體陡然一僵,沒容他反應過來,她已經離開了:“好,客廳等你。”

她轉身朝外走去,剛走了兩步,身體驀地騰空,被人抱了起來。

高攻玉手上還沾著水,水龍頭在一邊流淌不息,他卻像是什麽都顧不得一樣,抱著她放在料理臺上,低頭與她接吻。

他的手指濕漉漉,有幾分涼意,捧著她臉頰時,幾滴水珠落在她脖頸裏,一點點蜿蜒成水線。

他吻的有些用力,嘴唇反覆糅壓摩擦,含吮的動作透著幾分壓抑的瘋狂,喘息聲動情至極。

江雪頂被吻的耳根發熱,渾身起了一層密密的雞皮疙瘩,她有些受不了的擡起手,推了他一下,聲音似喘似吟,支離破碎:“夠、夠了……”

不夠。

他偏頭,睫毛輕輕一顫,眼裏水光漉漉,似真如幻。

永遠不夠。

高先生:對,我是接吻狂魔(點煙,冷漠臉.jpg

裴先生出來了,屬性:

別扭怪、面癱臉、死鴨子嘴硬、毒舌技能點滿,但他不是頂頂的愛慕者喲。

這篇文之前就說了,篇幅很短,正文大概就15、6萬字那樣,後面寫高甜番外,我從一開始大綱就寫的很簡單,因為只想重點寫個甜蜜蜜的戀愛故事,所以後面的側重點在感情互動上面,高先生的占有欲不會成為兩個人之間的糾結點,而頂頂也不會一直被動,可以期待一下反撩~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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